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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组】君影草 - 贰

  • 前文传送:君影草  

  • 需要考据的地方会尽量回避,如有bug望告知,捉虫欢迎

  • 从头到尾全是私设

  • cp没有固定攻受,见仁见智吧

  • 部分设定致敬光之风,但不是光风同人




大和守安定在加州清光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敌意。

那敌意太过微妙,在他眯起眼睛想要确定的时候就已经消褪干净,短暂到他并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只疑惑了一小瞬便将这件小事撇至脑后,礼貌地伸出手自我介绍:

“我叫大和守安定,请多多指教。”

这是他第一次遇上一个使用者拥有复数刀灵的情况,所以难得的选择了示好,要是放在过去,以他孤僻的性子,刀灵之间连互相点个头致意都不会有。

加州清光漂亮的丹凤眼眨了眨,盯着他伸来的手看了半天,才伸出了左手,手并没有与他相握,而是用力按在他胸口,将他往后推。

安定猝不及防被他一路推至墙根,他看到了加州清光抬起的右手指尖上闪烁的微弱灵力,本能的感觉到危险,混身上下的肌肉都崩成了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他不知道加州清光要干什么,但手已经下意识地按上了刀柄,做好了随时出鞘血战的准备,他眼看着那手越抬越高,紧贴着他的头皮擦过——

在他背后的墙上划了一道。

他愕然回头,发现墙面上有着高低不一的数道划痕,加州清光推开他,自己凑上去对着自己的个头也划一道作对比,发现离最高的那道痕迹——就是他按着安定划的那道——差了整整半个头后,立刻不满的哼了声,对他说了相遇后的第一句话:

“也没比我高多少嘛,我很快就会超过你的。”

……身高是重点吗?

大和守安定意识到,这个未来将与他共侍一主的刀灵,可能相比他以前遇到的那些,将会非常,非常特殊。

 

他的预感非常正确,因为加州清光不但非常非常特殊,他还非常非常吵。

在划完身高后,他立刻十分亲厚的向他介绍了接手他的使用者的生平。说是介绍,其实就是纯粹的夸赞,加州清光大概是把他能想到的所有的赞美之词都安在了他的这个使用者身上,他怀疑这把刀大概是积攒了很多年没有说话,所以找到一个对象就想把多年来未说的部分补足。他听了大概一分钟就开始闭目养神,因为全是类似于“宗次郎是天才”“宗次郎十分惜刀”“宗次郎有很伟大的理想”“所以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宗次郎”之类的废话。

他是刀,遇到活物,那便斩,仅此而已,这位“宗次郎”不过是他的使用者,是怎样的人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这段不重要的废话整整讲了半刻钟才结束,末了少年总结道:“这就是我们的主人了,以后我不能即的地方你要记得好好保护他,不过宗次郎只有我能叫,他的本名叫冲田总司,记住了吗?”

大和守安定被他的口气逗得忍不住抬眼,正巧撞上他从眼尾露出一点挑衅的目光。

他忽然可以确定初遇时候看到的敌意不是错觉了。

因为那目光,实在像是不得不与人分享所有物,尽力大方又忍不住护食的小崽。

 

大概是觉得光是“宗次郎”这个称呼还不够显出他的特殊性,他又抖了抖穿着的浅葱山形纹羽织,在他面前来回的踱步:

“你看,这可是宗次郎给我的羽织哦,是新选组的队服,和宗次郎穿着的那件是一样的,好看吧?合适吧?”

坦白说,不好看,也不合适,浅葱色太挑人,而加州清光显然不是被挑上的那个,再加上羽织下暗红的内里,颜色搭配的相当糟糕。

但他炫耀的样子像是一只开了屏的小孔雀——毛都没长齐的那种——而且颇有几分大和守安定不回应他就一直展示下去的意思,安定只好微微地点头示意赞同。

成功划出领地保证了自己特殊地位的小崽满足而骄傲地哼了声:

“就算你觉得好看,我也不会给你穿的。”

 

加州清光这个家伙,有着一大堆的歪理,和两个伟大的理想。

他的理想是“保护好宗次郎”和“总有一天要攒够灵力去见宗次郎”。

歪理就比较多了,说的比较多的那个是“刀灵成长靠的是主人的爱,宗次郎那么爱我,所以我很快就会长得比你高了。”其次的还有“刀灵是被赋予了期待才会诞生的”“宗次郎是个温柔的人。”“宗次郎未来一定是英雄。”

他能跟着冲田的时候都尽量跟着冲田,冲田没带着他而本体又离得太远的时候就来骚扰安定,反复讲他的歪理和理想。他有一套自己的逻辑,大概是他自己琢磨了很久才琢磨的“真理”,好不容易逮上个人,就忍不住千遍万遍的重复,非要说到安定接受不可。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很成功,安定被他洗脑的都能自觉背诵成书——还能美化加工一下,有的时候清光不在他都能听到他在他耳边唠叨这套强盗逻辑。

但虽然他记住了内容也从来不反驳,但他也不会有哪怕一点儿相信和认同。

有次安定实在是烦不胜烦,让他带着他的歪理去洗脑堀川国广放过这个已经被伤害了无数遍的自己,加州清光竟然拒绝了。

“堀川和我是一样的,所以不行。”

他这么说。

堀川国广和他大和守安定一样还差不多,不一样的明明是加州清光自己。

安定被锻出也有近百年,见过的刀灵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堀川与他以及他所见过的所有的刀都是一样的——安静,沉默,将所有的杀意都深深的内敛,露出对外冰冷的躯壳——以“杀”为本职而决不会“守”。至于那些“刀剑为念而生,以爱浇铸”的天真到根本站不住脚的想法——简直就像个人类一样。

温暖的,自愿露出柔软的内里的人类,只要一刀,就能流干生命,不复存在。

而至于他的这个使用者是不是个温柔的英雄——

大和守安定微微地眯眼远眺,不远处的冲田总司脱了新选组队服,穿着一身浅色小纹和服和一群孩童嬉笑打闹。他在孩童中看到了一抹浅葱色的身影,那家伙和那群孩子们一起围着总司笑着跳着,装的仿佛真的只是寻常的小孩中的一个,但是到了游戏结束分发糖果的时候,一群小孩子排排站好,冲田总司依次把糖果放在他们手心,却唯独没有发给加州清光的那一个。

 

——加州清光大概都没有意识到,他的每次长高,都是在冲田总司带他斩杀人之后吧?

 

吵闹极了的加州清光只有在入了夜才能安静下来。

刀灵是不需要睡眠的,但他会在冲田总司身边假寐。

“在江户的时候,宗次郎一直是抱着我睡觉的,但他现在抱着刀睡的话影响不好,所以要我主动抱着才能睡着。”

他这样解释。

大和守安定坐在一旁听着他张口即来的歪理,嗤之以鼻。

说是抱,其实也没真的抱上——加州清光倒是想抱,但一个灵体,手臂一放上去就穿过了被褥,甚至直接像是掏心一样搁在了冲田胸口,这样子实在是有点不太好看,所以他一般都只是小兽一样蜷缩着,尽可能的靠着宗次郎近一点。

大和守安定虽然不屑他的举动,但也十分珍惜这每日难得的安宁,他可以闭着眼压抑心中时常翻涌的戾气,也可以抬眼看看满幕的星斗,偶尔也会垂下头来,看着吵闹家伙的难得安静,在心中念一句真是稀奇。

但今天连那难得的安宁都被打破了。

队里仰慕冲田的队士,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来摸了冲田的刀。

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大事,冲田总司的剑术天分全队皆知,大概就是好奇天才剑客用的什么刀,白天又拉不下脸来要着看,便大着胆子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晚上摸过来过把手瘾。

但神是知道的。

付丧神加州清光生气地又叫又跳,伸手去抓又抓不到人,阻止不了摸他本体的人他就只能拖着一旁的大和守安定拼命地跳脚,愤怒地咬牙切齿。

“啊啊啊啊住手啊!你这家伙!把我放下来啊!谁准你摸我了啊!!!”

无辜被殃及池鱼的大和守安定被他吵得脑仁儿疼,手甲都快给他揪变形了,还得想着辙子让他住手:“他也没什么恶意,宿舍里人这么多也施展不开,也不会乱挥刀的。”

“可他怎么能摸我!!我是宗次郎的刀啊!”

“只是摸一把罢了,又不会把你带走,别吵了。”

“摸也不可以!只有宗次郎能用我!这么粗暴的握法,他根本谈不上会用刀!只有像宗次郎这样温柔的人才是我的主人!只有!!!”

接连吵闹了这么多天的歪理再次上台而且愈演愈烈,大和守安定觉得整个脑袋嗡嗡作响,随后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断了。

“够了!”

他拉高了加州清光攥着他的手腕随后狠狠地往地上一掼,用力之大竟然让脑壳在柔软的塌塌米上撞出咚的一声闷响!

“整天宗次郎宗次郎的,你温柔的主人,昨天才用你杀了他与他同行的队友!你所谓的温柔,就是指的杀敌弑友吗?!”

大和守安定这把刀,骨子里有一种天生的隐忍能力,这种隐忍将他像线一样崩的笔直,用来压抑他体内天性的暴戾与嗜血,也让他无论怎么被撩拨都不会有太大反应。但一旦用力过了度便会啪的断开,将拉开它的手崩的鲜血飞溅,反噬的炽烈又凶狠。

而连日的压抑,显然将他崩断了。

他跨坐在加州清光身上扼住他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继续质问,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和,但呼吸泄漏出极其危险的,蛰伏的黑:

“而他连自己杀的人都不敢承认,反倒推给长洲人,这就是你要唯一的英雄?!”

他受够了这把刀无穷尽的站不住脚的歪理,非要在今天让他后悔有这些错误的想法,从此再也不在他面前提起不可!

“你不过就是一把刀,安静点过个几年又会换个主人,而他不过是个早晚会死的使用者而已!什么刀剑为念而生以爱浇铸,什么一生只侍一主,你开什么玩笑!”

摸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整个宿舍安静的只听到大和守安定变调的呼吸。

月光透过了窗棱,映照出室内彼此相对的苍白面孔。

他以为会看到加州清光惊慌失措,哑口无言,会看到他闭上眼睛拒绝听他的声音。

但是他没有。

加州清光被他钳制在身下,双手被扼,衣袖散漫的铺开,但表情十分平静,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偏,毫不忌讳地直视着他的双眼。

他说:

“你不懂。”

他不懂什么?

 

流窜的乌云暂时掩盖了苍白的月光,加州清光的面容黯了下去,唯独一双绛红的眼睛,在黑暗中依旧明亮的与他对视。

他忽然好像又看到了昨夜,杀了芹泽鸭后浴血归来的加州清光,从脸颊到衣角都沾满了鲜活的血。

火一样耀眼。

浅葱色不适合他,他适合的是浓烈炽热的绛红。

血的颜色。

 

 

 

 


加州清光蹙了蹙眉。

他斜靠在锻刀房的角落里,看着那个穿着浅葱羽织的身影弯着腰,声音轻柔地对着坐在一旁的审神者介绍他的来历。

这身影既带着几分似是而非的相熟,又充斥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陌生。

不待他决定好是否要上前相认,对方已经看到了他,快步地走了过来,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被用力的拥入怀中。

“加州清光。”

这拥抱温柔而缱绻,他甚至感受到脖颈上温热的呼吸。

“我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三百年未见的岁月沉淀为一声低沉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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